刚到美国留学,在一电台应聘实习生被冷落后,我告诉自己:我一定会让你刮目相看
到美国留学,无论是中国人还是美国人,告诉你的第一件事就是“Beaggressive”。翻成中文,好听一点,就是“要有上进心”,不好听,就是要有侵略性。例如,教授问同学,你能做这件事吗?中国人的典型回答是,让我试一下吧。而美国人的回答是:“当然,没有问题。”
对强者有根深蒂固的敬佩
美国人的这种文化,和他们的社会生长环境有很大的关系。美国的社会建立在你死我亡的资本主义制度基础上,社会竞争尤其残酷。平时看起来衣冠楚楚,运筹帷幄的白领风光无限,但其实他们心里很没有安全感,因为聘用和解雇就在朝夕之间。往往下班回家后,就接到公司人事部门的一个电话:“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我们会把你办公室内的东西寄给你。”就是在这样的社会氛围下,美国人对强者有着根深蒂固的敬佩。他们会同情弱者,但一般不会和弱者交朋友。
在我刚入校的时候,新闻学院在密苏里的州府杰弗逊市设有一个广播电台,主要向全州报道政治新闻。对于新闻系的学生来说,这是一个很好的实践机会。电台的负责人菲尔路布鲁克教授特地到学校来讲述这个项目并招聘实习生。布鲁克教授大约有一米八的样子,头发和胡子都已经斑白,眼神犀利,没有笑容,让人觉得非常严肃。当时我对这个项目很有兴趣。下课后,另外两个美国学生和我去找他,想对这个项目做更多的了解。我们三人几乎站在同一条直线上面对他。但他转过身去,只对那两个美国学生讲话,高大的背脊就像一堵墙一样隔在我和两个美国学生中间,也让我感觉自己似乎在面对一道无法跨越的交流屏障。
刚开始的时候,我很阿Q地告诉自己,这位教授不是故意的,我努力听他和那两名美国学生的谈话,并希望自己也能插话。然而刚进学校,我对自己的英语不是很有自信,在礼貌上过份拘谨,所以提问也细声细气。两位美国学生听见了,停下谈话看着我,而教授却当作没听见,径自又和他们谈起别的话题。
我一向觉得自己是很有闯劲的人,然而,面对人生地不熟的环境,傲慢的教授,我当时实在没有勇气再提问了。
回家后,我一直觉得揪心。独自在异乡的惶恐,以及被人把自尊踩在脚下的心痛,一股脑儿涌上来。不过,庆幸自己已不是大学刚毕业,碰到什么事就哭鼻子的小姑娘了,更何况,我坚信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我的英语比菲尔的中文好多了,他凭什么看不起我”。我告诉自己,下次有机会见面,我一定会让你刮目相看。
只要自信就能赢得尊重
没想到在第二学期期末的时候,我在学校办公室又遇见他。当时,我已经褪去初到美国的彷徨与青涩,对于学习和生活非常得心应手。作为新闻系一位教授的助教,我经常参与学校与其他国家的文化交流,对于社交用语和礼仪也驾轻就熟。布鲁克教授显然已经不认识我了。他办完事就和我聊起天了。我充满自信地和他交流起对美国新闻业的看法,以及新闻报道中不易被人察觉的偏见和缺陷。最后,他主动向我介绍了他在杰弗逊市的报道项目,并竭力游说加入他的团队。
“如果你想真正了解美国的政治体制,你就一定要来这里实习,因为只有你切身报道了各项政治活动,才能够知道内部的运作过程。”当时,学期临近结束,我婉言拒绝了他的邀请,最后,他还给了我名片,告诉我一旦作出决定,立即和他联系。我当时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只要你充满自信,你就能赢得尊重。
我最后还是没有去布鲁克教授那里实习。并不是因为我心存芥蒂,实在是因为我忙于其他各项活动。等到了八月份开学,我又忙于第四学期的实习申请,并最终打败应征的美国学生,成为唯一一个学院选送ABC电视台实习的学生,也成为系里自从开始ABC项目十多年后,被选上的第二个国际学生。当我问评委,你们为什么选择我时,他们告诉我:“你对新闻犀利的见解,以及你对能够胜任这个项目的自信,让我们觉得,你一定能为学校争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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