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春季,有一对近亲夫妇在加州中部沿海的小镇上购置了一幢房屋,曾邀请我去新居小住。那天一路上沿海景色虽很美好,可是五小时的车程,使我身心疲劳不堪。 --
去年春季,有一对近亲夫妇在加州中部沿海的小镇上购置了一幢房屋,曾邀请我去新居小住。那天一路上沿海景色虽很美好,可是五小时的车程,使我身心疲劳不堪。
当汽车在一幢造型独特的房屋前面停了下来时,我觉得眼前一亮,这幢美屋位在一座小山上,东面是连绵的山脉,西面是碧蓝的海洋,前面是海湾,后面是山坡,风景优美、如诗如画。
当我漫步进入宽敞的客厅时,原来紧绷的身心立即放松下来,接着看到五彩缤纷的鲜花,一阵阵花香扑鼻而来,使我一切疲累都消失殆尽。
次日,我清晨六时即起床,披上厚外衣,拉开了露台的移动门,双目直向山脉方向望过去,见到山顶上已有微弱的光芒放出。我深深地吸气,把清新的空气吸入,慢慢地吐气,把长年被城市污染的浊气吐出,想藉吐故纳新的呼吸法,来净化我虚弱的体质。半小时后,一轮洁白的太阳从山后渐渐升起,我向太阳凝视几十分钟,它不但没有刺伤双目,反而觉得像充电一样,有一股暖流进入体内,感到全身舒适祥和。
晚饭后,约八时不到,远远地见到了一轮红彤彤的太阳渐渐地沉入海中,天空间留下一片彩霞,照红了海面,微波似的海风徐徐吹来,凉透我的心肺,夕阳真是无限好。
在月明星稀的夜晚,皎洁的月色照亮了美丽的大地,我站在屋外,居高临下,山下万家灯火的夜景,全都呈现在我的脚底下。
此时是重雾季节,在没有太阳的阴天里,只见屋外云雾弥漫,分不清是云抑是雾,当我把窗户推开时,白茫茫的云雾立即飘了进来,弄得屋内一片白,仿佛身处云雾山中,使我有飘飘欲仙的感觉。近中午时,太阳才从云间钻出来,赶尽了云雾,那时放眼望去,万里晴空,青天的云与蓝海白浪相映对照,海鸥在白云间遨游,鲸角在海洋中起伏,这大自然的美景看在我的眼里,犹如一幅人间仙境的油画。
偶尔也有下阵雨天,当雨遇天晴时,在天空与海面间出现了一条很长的彩虹,景色十分壮观。
由于此屋靠近国家公园,故昼夜常有野兽出没,野兔、松鼠多得不计其数,鹿也常来作客,如果忘记关上大门,它会直接进入客厅内,边门未锁上,也会进入后院来。有一天,我看到一只母鹿带领两只小鹿,一路上挨家挨户地玩到我家门口,见到我便站住不走了,好象向我要食物吃。本想拿面包喂它们,可是亲友前来阻止“鹿身上带有病菌,会传染给人,不能接近,何况今日喂了,它们以后会常来,它们是受国家保护的动物,知道人们不会伤害它,故喜欢过来接近你。”
有天早晨,全家都去海边玩,那天是清除垃圾日,当我们把垃圾桶从后院拖到人行道上后,忘记把边门锁好,待傍晚回家时,发现边门大开,知道大事不妙。一踏进后院,只见满地都是盛开的花瓣,却不见树枝上的花苞,知道这一定是不速之客──鹿的所作所为,因它们喜欢吃含苞待放的嫩花,而把盛开的花朵丢弃。
我们一面叹气埋怨,一面打扫庭院,不久大家都想开了,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盼望明年又是满院春色,鲜花怒放了。
我住在山上的那段日子里,好象身处仙境,如梦似幻,流连忘返,虽然受到不速之客的打扰,使大家都很沮丧,但我还是度过了生平最愉快的夏季,等我回到洛杉矶已是秋高气爽的季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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